外科医生诊为霉菌中毒
9月初,天气刚刚转凉。腹泻又突然袭击了王军,发烧、消瘦、全身发软也再次接踵而至。
还没忙完农活,父亲就再次将王军带往省城。这次他找了个远房亲戚,托一位哈医大四院普外科医生看病,尽管腹泻应该找内科诊治,但“熟人放心”,还是决定让这位外科医生治疗。
同样进行了一系列化验、检查,诊断结果为“深度霉菌中毒”。22天住院治疗,霉菌指标确实得到了控制,腹泻症状也有所减轻,王军已能下地自如行走,食欲也有所改善,医生说他已经治愈,可以出院回家。
“看来看病还是得托熟人!”全家人打心眼里感谢那位医生,高高兴兴地把王军接回家。尽管医药费又花去2万余元,他们还是觉得非常值得。
回家刚一个月,腹泻又开始了。
省内的大医院都走遍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去医疗条件最好的北京了。
他和妻子双双感染
11月5日上午,他们刚到北京就打车直奔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此前王军的父亲已向多处打听,那里是中国最好的医院之一。
到了解放军总医院直接挂了急诊号。医生问诊后开出化验单,结果1小时后就出来了。“拿着结果的护士见到我,眼光怪怪的。”王军的父亲感到不祥。
当晚6点左右,几名穿着军服的人来到急诊病房,详细询问了王军患病的经过和家庭情况,然后单独告知王父,其子患了艾滋病。
第二天,医院安排将王军转往北京佑安医院,这是一家传染病专科医院,有专门诊治艾滋病的科室。
11月25日,辗转佳木斯、哈尔滨、北京等地,经历10个多月艰辛的求医,花掉了家里所有积蓄和借债筹集的10余万元,最终在北京佑安医院拿到了一张犹如晴天霹雳般让人难以接受的化验单:王军已身患艾滋病,并已传染给自己的妻子!
可直到被确诊艾滋病,王军连艾滋病传播的三条途径(性交、血液、母婴传播)完全不懂。面对残酷的诊断结果,他才回想起1999年在部队时献过一次血,退伍后在广东打工时谈过一个女朋友,有过无安全措施的性生活。
所幸,王军的孩子没有被感染,“如果孩子感染了,我也就不想活了……”王父声音逐渐哽咽。“最对不住的就是儿媳妇,闺女到我们家染上了这个病,叫我怎么和亲家交代啊……”
为什么?为什么?
一位28岁的农民,辗转于佳木斯、哈尔滨和北京长达10个月、先后到6家国有大型医院诊断,花去10余万元,最终才被确诊为艾滋病,此时他的妻子也被确诊为艾滋病患者——读完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编辑不胜唏嘘。
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
长时间腹泻、发烧、免疫力低下是艾滋病患者的典型症状,这些医院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要做个HIV检查?
这位28岁的患者,当过兵,外地打过工,并不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式农民,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可能感染了艾滋病并主动向医生说明?
此时此刻,对于患者,我们无法过多地苛责,只能寄予无限的同情,帮助他度过难关;而发生在医疗机构上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只能提醒我们:加强艾滋病防治知识的普及是多么地任重道远,尤其是我们的医生。
本期健康时报的出版日期是12月1日,正是“世界艾滋病日”,我们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编完此稿,但愿这样的不幸不要再次出现。
来源:人民网-健康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