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母亲节,娜娜一个人静坐在窗口,提起母亲她百感交集。6岁时母亲半身不遂,9岁时父亲自杀,母亲改嫁,再也没有回家看过自己一眼。而娜娜和妹妹也由爷爷、奶奶拉扯大。去年,娜娜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由于家境贫寒,她的病一拖再拖,直到近日前来上海远大心胸医院治疗。明白了她的故事后,才会了解这个13岁的女孩为何那样沉默、腼腆,在记者、远大心胸医院心理专家的耐心沟通下,她才逐步说出了自己的故事,说出了自己对于母亲的爱恨纠结的情感和心疼。“妈妈,再爱我一次”——娜娜说不出这样的话,却时刻用态度、手势宣泄着这一情感。
对奶奶,她满腔感激
儿子因精神压抑、生活压力大自杀身亡,瘫痪儿媳回娘家后改嫁他人,老伴患脑梗塞失去自理能力,大孙女患“先心病”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小孙女只有6岁需要照顾……71岁的奶奶,独自一人挑起了家庭的负担。风烛残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还能撑这个家多久。这个坚强的老太太,每日除了种地、带孙女,还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净整洁。
说起往事,这个瘦小干瘪的老太太艰涩地回忆,“三年前,老头子因患脑梗塞而失去自理能力。一年后,儿子突然离世,天一下子塌了一样。原本瘫痪的儿媳被娘家人接走,改嫁他人,这两孙女就由我来照顾了。”老太太每天早晨5点,她就起床做饭,送小孙女上幼儿园,然后再为老伴喂饭。忙完家务活,她扛着农具到地里忙农活,临近中午再去幼儿园接孙女。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她感觉越来越累,先后患上了神经衰弱、胃病、关节炎等病。
心理学家点评:原本记者是去采访娜娜的,可通常你说了一通话,她还陷于沉思之中,不笑不怒,她关上了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只有在奶奶听不懂记者问话时,她才会插进来帮着奶奶解释,其他时间她两眼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听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好在奶奶是她生活中的一抹亮色,也在她生命中扮演着类似妈妈的角色,而小姑娘也尽力帮衬着奶奶,所以当奶奶遇到问题时,她第一时间会站出来帮忙。
对母亲,她爱恨纠结
去年,娜娜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加重,急需手术治疗,最低也要三万多元医药费,可她们家连几百元钱也拿不出来。说起这件事,向来坚强的娜娜奶奶留下了泪水,“俺大孙女学习很好,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她喜欢演讲,好几次参加县里组织的演讲活动,还拿了奖。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得了这样的病,俺又没办法给她治,心里很难受。我让孩子去问她妈、她舅要钱,前后去了2、3次,可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当被问及这一详情,娜娜开始低头沉默,一语不发。
“你恨过妈妈吗?”
“没。”
“母亲改嫁后,来看过你吗?”
沉默。奶奶这时接腔,“其实她也去看过,让她改嫁的那个老头用三轮车载着,去学校看过她一两次。
“母亲节,你会去看妈妈吗?”
依然是沉默。隔壁病床的阿姨插嘴说,这个小姑娘向来沉默,基本上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默默地看着窗外,很少说话。当奶奶和旁人提起母亲的话题时,她更是充耳不闻。
心理学家点评:在记者的采访中一旦有提及母亲的内容,娜娜就低下头去,不停地用手缠绕、撕扯着手中的面巾纸,在听到对母亲的感情时,这个不曾流泪的姑娘别过头去默默流泪,然后自行擦干,奋力掷向窗外。这一系列动作都表明着她对母亲爱恨交织的心态,她渴望母爱,但现实是她的母亲弃她而去;她也无法憎恨母亲,因为现实就是那么残忍、无奈,母亲也不过生活在生存线的边缘,现实对于这个姑娘很残忍,催熟了她,也令其关闭了心扉。
来沪治疗,自助者得人助
尽管生活捉襟见肘,可是娜娜的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优异,每次考试在年级都是第一名。而且娜娜从小便比同龄的孩子格外懂事,每天放学后回到家都帮助祖父祖母劳动,干完了活就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鉴于她自强自立的精神以及家中的特殊情况,学校已对她的学费大幅减免。
娜娜的优异成绩以及自立精神感动了学校和当地慈善机构,她的情况完全符合“暖心行动”的救助条件。近日,娜娜来到上海远大心胸医院,在身体各方面指标达到手术允许的情况下,医院的权威专家为她实施心脏手术。上海远大心胸医院相关负责人介绍,小越娜的手术费用由暖心活动、心连心公益组织共同资助。
奶奶说,在路上,娜娜难得活跃。“我们来的时候车子经过了长江大桥,我第一次看到长江,以前只是在课本上听到过,感觉很壮阔!”提到一路上的感受,娜娜如是说。
五一假期,娜娜在上海远大心胸医院进行了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为其做手术的心外科主任医生崔光浩表示,手术很成功,不久娜娜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生活了。
心理学家点评: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当新鲜感、兴奋感充溢全身时,她才会表现出一个儿童的天真和幼稚。古话说,自助者得天助,这句话形容娜娜很恰当,她自己勤奋努力,即便是手术结束后,她最担忧的是自己的学习,是远在山东的妹妹和爷爷,以及她不能言说的对母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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