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是中医经典,它相当于中医理论的“宪法”,后世各种中医典籍,都是这个“宪法”之后相继出台的“地方法规”。就在这本殿堂级的“宪法”中,用粮食酿造的酒,却荣登大雅,这篇文章名为《汤液醪醴论》,记载古人用“汤液醪醴”治病的效验。
“汤液”和“醪醴”分别指质地稀薄和黏稠的酒。中国酿造技术并不发达,元代之后才有了高度酒,“汤液醪醴”无非是现在的甜酒,米酒,就是这种药食两用之品,在“道德稍衰,邪气时至”的年代,是可以“服之万全”的。
但是,到了《黄帝内经》的成书年代,“汤液醪醴”的效果渐减,“必齐毒药攻其中,镵石针艾治其外也”:非改用苦的药物,痛的针灸、砭石不能治病了,因为此时的疾病,已经到了“形弊血尽”的程度。
这样的情形一直加剧直到今天,一边是越来越发达的医学,一边是越治越多的疾病,已经可以深入到基因层面的药物,仍不能跟上各种新发疾病,而这个原因,也早就在这本“宪法”中明示了:“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气弛坏,营泣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
简而言之:人生本无病,欲望自扰之!疾病的发生与欲望的增多成正比,这也使得原本用粮食就能调养好的身体,在用上了“化疗药”,“靶向药”之后,仍旧回天无术。
一位著名的肿瘤专家说过癌症治疗中的一个怪现象:越是有钱的病人,可能越治不好。虽然钱能帮他们找到著名的医生,高级的药物,优良的养病环境,但是,这种寻找使他们心不静,不静的心再加上各种治疗时“试错”的无知,他们的存活时间反倒可能不如无钱看病,甚至因此放弃治疗的病人。
如果用医学原理解释,轨迹大概是这样的:支配人类欲望的大脑皮层,不断被各种“名医”、“神药”搅和得莫衷一是,为此而兴奋、疲累的大脑,就会对“下级”发出错误信号,而参与全身生理活动的内分泌听令于此,在“昏招”指使下, 各种激素的病理性分泌,自然加重了癌症。
傅彪因肝癌而换肝后说:每天在家养病,吃家常菜,才发现原来这样的日子最轻松!李开复淋巴瘤劫后余生之后发现,那些一直被他忽略的桂花,原来那么香!荣誉,应酬,甚至美食,其实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累!只可惜,意识到这些时,多是到了“形弊血尽”之时,而这,早就是中医的法典:中医向来不是要多吃点什么,而是少吃点什么;不是还要做什么,而是不要做什么,归根结底,中医养生治病,首先要给欲望做“减法”,“汤液醪醴”无非是“减法指导”下的具体产物。
不独“汤液醪醴”,用普通的粮食入药,向来是中医的特色,《五十二病方》中的縻粥治病,《伤寒论》中用粮食酿制的饴糖,被当做治疗脾虚的要药……虽然它们于今日已无法与杀伤力极大的西药相比,但如果反过来:用粮食代替肥甘厚味的美食,用“汤液醪醴”代替名酒、烈酒,在安静的下午喝一杯“饴糖茶”……过这样简单日子的人, 可能会少很多“形弊血坏”的健康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