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尽管以雌激素受体(ER)、孕激素受体(PR)以及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ER2)活化途径为靶点的乳腺癌治疗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另一类侵袭性乳腺癌治疗领域却成果甚少,这就是ER、PR、HER2三阴性乳腺癌。但最近,这种情况有了转机。
在西方人群中,三阴性乳腺癌占全部乳腺癌的10%~15%,尤以非洲裔人群多见(超过50%)。来自亚洲的报告显示,三阴性乳腺癌发病率为7%~19%,与白种人相差不多。三阴性乳腺癌细胞的组织学特性与新近确定的“基底样乳腺癌”重合,其基因表达模式与BRCA1突变者相似。BRCA1突变者的绝大部分乳腺癌为三阴性。由于三阴性乳腺癌级别、增殖指数更高,更易于早期向腋窝淋巴结及远处器官转移,其治疗一直挑战着肿瘤学医师。近数十年来分子和细胞生物学的快速发展并未造福于这部分患者,包括新内分泌疗法。另外,临床上已经证实三阴性乳腺癌对基于蒽环类和紫杉类的常规化疗敏感性较低。
不过,最近两项研究展现了鼓舞人心的趋势,有可能改变三阴性乳腺癌将来的治疗之路。
研究一:PARP1抑制剂初显效
一项研究来自2009年美国圣安东尼奥乳腺癌会议(SABCS)。欧绍内西(O’Shaughnessy)报告了这项纳入116例患者的随机Ⅱ期临床试验结果:多聚腺苷二磷酸核糖聚合酶1(PARP1)抑制剂(BSI-201)联合卡铂+吉西他滨,显著提高了临床获益率和总缓解率,延长了无进展生存(PFS)期和总生存(OS)期(表1)。目前更大规模的Ⅲ期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此外另一种同类药物(AZD2281)目前也正在Ⅲ期临床试验中。
有意思的是,该研究及其他三阴性乳腺癌研究未选择标准的蒽环类或紫杉类一线化疗方案,原因是患者可能此前已经接受了这些药物治疗,因此选用了二线药物。但这仍然具有重要意义,使我们知道铂类的作用机制是对DNA链进行共价修饰,从而防止DNA复制及在细胞周期中修复,而后者很可能与PARP1抑制具有协同作用。
研究二:铂类或有独特优势
三阴性乳腺癌是否对顺铂和卡铂有独特的敏感性?最近一项研究结果使这个问题的答案初露端倪。
该回顾性分析从波兰和加拿大数家医院中纳入了BRCA1突变患者,正如预期,其中绝大部分为ER(85%)、PR(75%)、HER2(59%)阴性。结果显示,顺铂治疗的病理学完全缓解率(pCR)远远优于其他标准治疗(表2)。
由于顺铂不是乳腺癌标准化疗药物,该研究中接受其治疗的患者数量相对较少。尽管有此缺陷,这项挑战性研究仍提出了这样的疑虑:在目前的三阴性乳腺癌治疗中我们是否用错了药物?这项基于假设的研究无疑会促使将来对铂类药物治疗三阴性乳腺癌进行探索。PARP1抑制剂研究中的化疗方案以及新HER2治疗方案多西他赛+卡铂+曲妥珠单抗(TCH)均以卡铂为主,这或许不是一种巧合。
总而言之,这两项研究还仅仅是冰山一角。这些新的探索不仅给临床医师提供了三阴性乳腺癌新疗法,而且也为基础研究提供了厚实的基础,以阐明三阴性乳腺癌的独特的致癌机制。
来源:中国医学论坛报